不愉快的实习经历如何让我走到了MIT?

2019年08月06日


直到大四开始,我才知道我想读研究生。本科期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坚果工厂里的松鼠,任何机会都紧紧咬住不放过。大二的暑假,我开始在宾夕法尼亚阿伦敦的一家名为“空气产品和化学制品“的传统化工公司工作。简单来看,这个公司卖各种气体。这次实习将使我的人生轨迹向研究生院转向。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它给了我我最近才得以珍视的宝贵教训。

 

人力资源部将我分配到北美氢气业务开发小组。我的第一批任务之一就是熟悉这项技术:一个巨大的烤箱烧着甲烷气体,烧到氢气和一氧化碳形成并排出。烧气制气,几十年来,这一过程并没发生很大变化。虽然一些研究和开发小组正在研究更加可持续的方法,但它远未达到替代这种久经考验的烤箱的程度。这种停滞为我天生好奇心的满足留下了一个空缺。空气产品公司并不以氢原子的质量服人——它只是一个价格和运输的函数。在最初的几周内我就知道,在这个部门工作,振奋是不可能的。


但是,当我在MIT开始我的研究时,我听取了一位教授的建议,他告诫说不要不必要地发明新车轮。许多科学领域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发展。以AI或基因组为例,自然科学界每天有超过4000篇期刊文章发表,阅读新文献、跟进新形势变得越来越困难。大家很容易被即将到来的最新、最伟大的技术分散注意力。


在我的研究中,我受到生物学问题的激励。通过合理的实验设计,改善已经过验证的方法就已足够。我们并不总是需要使用费解的机器学习方法或全新的高通量方法。空气产品公司使用着数十年历史的化工厂,专注于那些为他们带来成果和生产力的事情。而这种对于成果和生产力的直接又狭隘的关注,在充满新技术和振奋人心的东西的领域,是可以有价值的


尽管是在业务开发部门,我大多数任务本质上都是相当重复的。在大多数项目中,我分析化工厂的相关数据:化工厂生产中断的根本原因是什么?热交换器的效率如何?95%的时间用来跟踪数据,将所有零碎的文件放在一起,然后整理。也许这就是“实习生”工作——挺合理——但这些令人沮丧的重复性任务增添了我对Visual Basic语言的热爱。我对描述性地命名文件和使用文件夹有了新的理解

 

概述项目、设计实验和运行先导实验,这些让我在研究中处于被Harvey Dent精确描述成“黎明前的夜晚最黑暗”的一种处境。在一堆CSV文件中,我有着准备和整理新数据的敏锐意识。空气产品公司某个项目试图合并几个未标记的文件,所有文件看似包含相同的信息,信息来自不同的时期、略有不同的分类和不同的同事——我的脑海里依然有着关于这个的恐惧。虽然我目前研究里的数据绝对要让我更开心些,但我仍然将自己在数据管理上的勤奋归功于2015年的暑假


不幸的是,我在空气产品公司工作的那段日子,对那些全职员工来说是一个压力很大的时期。成千上万的员工被解雇了,新的CEO非常关注利息、税收、折旧和摊销(EBITDA)——被他简称为“现金流”的一个金融术语——下的收益。随着裁员的进行,部门和员工的存亡便取决于“EBITDA”。这种紧张而且往往很尴尬的环境在我身上深深埋下了心系金钱的种子。我们小组追踪了已完成的项目所获得的精确财务价值,以向管理高层报告。唯一在乎的问题便是:我们为股东带来了多少利润?

 

事实证明,实验花销可能会很贵。用于测序方案的几毫升试剂可能需要花费数千美元。在我的研究生研究中,没有股东投资,我不会追踪我的SCNP数量(《科学》《细胞》或《自然》期刊论文发表)——这是我对学术圈“EBITDA”的恶意解释。但是,我相信,从长远来看,我对科研成本的认识会证明其价值。无论你在创业、工作或学术有多么长远的抱负,向比你更有钱的人讨要资金都是常事。我没有指望去为我是否能进行试验而仔细算计——我会把这工作交给我的导师。但是,慎重下单将有望为他省一些钱,并提高我计划并执行实验的能力


暑假结束,我领了工资然后跑路了——那些和我共事的人并没有任何过错。尽管我参加的是一个合作项目,但我切断了联系,并将大部分精力投入科研。我在空气产品公司的工作,虽然证明与我的兴趣不相符,但最终却成为了将我带到MIT的众多经历之一。了解到我非常讨厌与工业化学品打交道并不是我学到的唯一教训。更重要的是,重新审视这次实习,我挖掘出了成为一名成功的研究者所需的全方位技能

 

目前MIT研究生院最令人愉快的一个方面是学生们给人深刻印象的多样性,特别是他们如何来到马塞诸塞州剑桥学习的故事。回想一下这些有时被遗忘或被忽视的经历,并重新讲述它们是如何决定你的MIT就读或申请之路的,也许你会在过去的实习中找到相似的价值观,也许你会对你的学习有新的看法,也许你会更加确信你在MIT的志向


Josh.P